众所周知,网络是虚幻的,网络视频是摆拍的。于是有的网友就认为网络直播是真实的,你看嘛,都是实时画面,怎么可能造假?早期的直播间里,有的主播在唱歌,有的主播在跳舞,这些真实的才艺展示是广大网友喜闻乐见的,甚至机智幽默的直播唠嗑也能剑走偏锋的收获忠实拥趸,在那个粉丝经济纪元前的时代,不懂得变现的主播们都很卖力的唱啊跳啊唠啊,直播间是纯粹的。
粉丝经济变现的大门一打开,直播的江湖也就跟着变了,直播变成了直播带货。不能否认,直播带货是一种亲身试用后的最直接推广,很多粉丝看了主播的介绍和体验,信以为真、纷纷下单,甚至抢单,带货可以卖光一批滞销品,带货可以帮助农民卖掉农产品,带货可以让粉丝买到性价比贼高的好东西。但是,这种直播带货需要黄药师、欧阳锋、段智兴、洪七公等样的人才可以完成,这时的直播江湖仅有几位顶级人物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鱼龙混杂的直播江湖中没有永远的带头大哥,早期头部带货主播在“去头部化”的影响下有意减少直播频率,甚至退居幕后、转行创业,直播带货行业头部主播垄断流量的时代已经过去了。于是乎,直播带货的腰部主播看到了机会,锥处囊中的时代过去了,小荷才露尖尖角就可以钵满了,说不定再努努力,盆也能满。腰部富足了,底部也想喝点汤。
这时候的江湖已经不需要才艺,不会选品也不重要,不会说体验话术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打造一个人设,一个让网友信以为真的人设。不会打造人设也没关系,MCN机构有着“丰富的经验”,这样的完整链条形成闭环,只有善良的网友成为受害者。很快,一波“身世悲惨”的女孩坚强生活,“动人故事”的背后却是虚构好的剧本;打着“助农”旗号售卖的“原生态农产品”,实际上是从批发市场低价采购的。记者调查发现,在一系列“网红”直播卖惨、虚假助农等违法行为的背后,已经形成一套完整的获利运作模式,其中除了像前面伍某某这样单打独斗的博主之外,一些MCN机构成为背后的主谋,他们批量打造“卖惨”网红吸粉引流,通过直播带货来获利。
这些直播乱象产生的原因很复杂,最直接的原因应该是门槛太低。有研究者发现多数直播平台的体验版本均没有强制实名认证的规定,用户只需要通过手机号、邮箱等注册或第三方账号例如微信、QQ、微博等就可登录。这意味着,多数直播平台上的青少年模式可以被轻易“绕过”,不需要实名认证,使用时长和打赏均不受限制。
对于种种直播乱象,必须下大力气整治。首先,必须严格执行直播行业准入机制,早在2020年5月11日,中国就业培训技术指导中心发布《关于对拟发布新职业信息进行公示的公告》,拟新增的10个新职业中,在“互联网营销师”职业下增设“直播销售员”工种。实名认证是基础,考取职业资格证书是前提,应该能筛除一批歪心思的人,不给直播乱象提供先天不足的种子。
其次,要对直播平台和MCN机构加强监管,在人人都是自媒体的时代,对个人自媒体的限制要有理有据有度,但是对平台和机构的管理要严之又严,不给直播乱象提供肆意生长的土壤。第三,直播行业协会发挥更大作用,应督促网络主播加强个人自律,同时应发挥相应激励和约束作用,督促引导网络直播从业人员自觉遵纪守法,传播正能量。
最后,推动以案促改,对于违反公序良俗甚至违规违法的主播、机构和平台,不能给人一种“一封了之”的感觉,还要注重查处一案、警示一片、治理一域的综合效应,不给直播乱象死而复生的机会。